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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晓薛】遥远的绝响

禁止转载
一发完结
推荐BGM《达拉崩吧》

不是,那什么,这篇才不是恶搞文,安利达拉崩吧是怕你们边看边哭,听点开心的。

正经的BGM是奇然的《萤火》

正文

开始时我常常充满无限的希望与期待,而最后却是频繁落空。

1.

“你可有家人?为什么会伤成这样?”
即使,他用几指宽的粗布遮住了双眼,他身上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,依然分外出彩。
薛洋的心一阵抽痛,身体也痛起来。家人?是从什么时候自己才知道这个词的?好像那是他束发之年,邂逅了金光瑶,那个人也问他这个问题。
那个时候他正挥着前不久从破庙里找到的宝剑,恐吓那些抢他位置睡觉的人。薛洋偷偷观察过夔州里那些仙道世家练剑,照猫画虎地学了几招。
薛洋抬剑,准备斩下去的时候,却被一股力道阻挡了他向下的剑。
拦住他的同样是一把剑,后来他才知道那剑叫恨生,剑的主人,是几年后便会当上敛芳尊的金光瑶。
那时候的金光瑶一身金星雪浪服,华贵得炫目,眉间一点红。薛洋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然收了剑。
那股力道震得薛洋的手有点麻,他恶狠狠地瞪着这位不速之客。金光瑶不紧不慢地解释来意,薛洋没多想,不过是替人做些事,然后过好一点的生活罢了。
许是见他太容易答应,金光瑶倒有些惊讶,便问道:“你要跟了我,就要离开夔州。你若是有什么放不下的亲近之人或者家人,告诉他们一声也好。”
薛洋听了这些话,攥紧了降灾的剑柄,一剑朝金光瑶砍去,金光瑶却也躲闪及时。薛洋此刻的脸阴得像要滴水,他把剑收了,背对金光瑶:“我说,你有必要管那么多吗?”
薛洋从没想过,除了金光瑶那个傻子,还会有更傻的人问他这个问题。这个人还是晓星尘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他可是个十足的大笨蛋。
若是晓星尘知道,自己就是薛洋,现在就会一剑了结他吧。
那样,真是太好了。
“我的事情你最清楚不过了。”薛洋哑着嗓子,那声音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苍老无力的老人,正在吃力地说话。薛洋并非此意,只是血卡在喉咙里,一说话就成了这样。
“嗯?”晓星尘皱眉,显然是十分疑惑。
“我……咳!……咳!”薛洋喉咙里的血涌出来,他咳出一口鲜血,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……
是要死了吗?
薛洋再次醒来的时候,他正躺在床上,身下还有发出霉味的旧褥子。晓星尘一手撑着脑袋,似乎是睡着了。薛洋想起身,身上没什么力气。他仅用一条手臂支撑着想起来,手臂却传来一阵剧痛,他又摔回床上。
这下可把晓星尘吵醒了,他摸着床沿,确定了薛洋的位置,把薛洋扶好,眉头皱得紧紧地,忙问他怎么了。
薛洋疼得说不出话来,也许快要死了就是这种感觉。但是他知道,有晓星尘在他是不会死的。即使他同时也明白,晓星尘对他的好,是建立在他不是薛洋的基础上的,若告诉了晓星尘,他就是薛洋……
没有这种如果,薛洋想活下去。他一定要活下去,只好再一次欺骗他。
哪怕是骗一辈子。

2.
“道长,今夜捎上我怎么样啊?”
少年沙哑的嗓音似乎是有魔力的,能牵住他的魂。他养伤的这大半载,每一天只要听到他的声音,便会觉得心安。好在他在尘世中,也有了可以眷恋的人和事。
“我给你背剑,给你打下手,你别嫌弃我嘛!”少年搂着他的一条手臂,言语里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。
晓星尘是极为乐意这少年愿意帮他夜猎,却也担心少年修为不够,伤了自己怎么办。
“那可不行,你一开口我就笑,我一笑,剑就不稳了。”
“那正好我帮你拿!”少年说着便楼上他的腰身,手快要摸到霜华的时候,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,少年立刻收回了手。
少年的手心火辣辣地疼,他吃痛地啧了一声。晓星尘听到便立刻拉过他的手,不免担心起来。
“没事吧。疼么?”
“不……不疼的。”少年似乎是因为害羞,忙抽回了手。晓星尘无奈地笑了笑,摸了摸腰上的霜华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“我让霜华给你认主吧。”这样以后霜华就不会伤害到他了。后半句话晓星尘没有说出口,那少年聪明得很,他肯定明白的。
“嗯……那可不行!我也让我的剑认主!”少年眉宇间的喜悦,晓星尘看不见,却依稀可以通过他说话的语气,想象他的表情。
他想象中的少年,身量高挑,头上随意地扎着马尾,五官端正。最令人喜爱地是他那两颗小虎牙,晓星尘曾在少年受伤的时候喂过他吃东西,知道他有虎牙的。
他笑起来,一定很好看吧。
那天夜里,他们的剑都认对方做了主人。也是从那个时候,谈的再也分不开了。
晓星尘叮嘱那少年,要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,一定不要逞强,马上逃跑或者向他求救。少年嘻嘻哈哈地答应,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。
二人在树林的入口处分离了,少年往他的右手边去了,他向着森林深处出发。
之前,那少年的伤还未痊愈的时候,他也经常出来夜猎,一是为了义庄的安宁,二也是为了上山采些药材给少年治病。他对这一方的妖物也算是熟悉了。只不过不知道那少年,会如何应对。他心里还是十分担心的,不知道那少年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。
就在这时,他感觉到了妖气,战斗一触即发。半个时辰后,他收拾了几个妖物,本想再向森林里边走,却忽然感觉一阵压抑。他的右手边不远处,怨气冲天。那个地方正是少年刚刚进入的。
晓星尘立刻御剑飞行,因为刚刚认了主,霜华便会很容易的找到少年所在地。只是不知道,如此浓重的怨气,那少年对付得了吗?
晓星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赶到的时候,那处深林,妖气已经散了。莫非……晓星尘几乎要从剑上摔下来,他的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。
“咦?道长,你怎么在这里?”少年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。
晓星尘僵硬地转过身,凉风吹拂他的发丝,吹起他的道袍。
“你……”
晓星尘步伐缓慢却坚定,他一步步走到少年跟前。
“吓死我了。”
晓星尘的言语十分平静,内心却远远没有那么平淡,恐惧,担忧,不安……纷纷涌上心头。那些脆弱的情感,占据了他的心脏。
他侧头,本想亲吻少年的前额,却闻到鼻梁上。晓星尘一手握着霜华,一手扶着少年的肩,鬼使神差地,嘴唇慢慢摩挲到少年的唇上。

3.

第一次和晓星尘出去夜猎的那天晚上,薛洋偷偷使用了阴虎符,差点控制不住,招来的恶鬼被他强行压回去。晓星尘驾着霜华赶来,他急忙钻进一旁的灌木丛里。后来……那个朦胧的亲吻过后,二人相安无事。薛洋不知道,晓星尘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。
亲吻,到底意味着什么?只是那个吻过后,晓星尘似乎对他更好了。这没有什么不好,他迷恋这种假象。
那天夜里,他也是真的以为,这种假象可以永远,永远不会结束。
冬天总是很冷的,三人围着炉火。阿箐靠在晓星尘怀里,听着薛洋讲那些无聊的故事,不一会就睡着了,他的故事也只讲了一半。
晓星尘把阿箐抱回卧房里,给阿箐盖好被褥。薛洋坐在堂屋里烤火,心里直骂自己蠢货。为什么会把那些不堪的过去告诉晓星尘。他会怎么想呢?
晓星尘又回到火堆旁坐下,火光映着他的侧脸,像镀了一层金光。他这个人,本来就是一抹微光,不是那么耀眼,却温暖而明亮。
“道长,你叫我靠一靠。”薛洋也不等晓星尘同意,直接往那人身上靠。
火堆时不时噼啪响,二人都一言不发。
薛洋打破沉默,便问道:“道长,你什么也不打算告诉我吗?我可是和你讲了个很有趣的故事呢。”
薛洋用余光,打量晓星尘的表情,他明白晓星尘此刻犹豫了。即使关于晓星尘,他知道的已经够多了,但是出于侥幸的心理,他还是想知道晓星尘口中的自己,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。
晓星尘叹了口气,缓缓道来。他的嘴角牵起一个苦涩的微笑,他自己肯定不知道有多难看,只有薛洋看到了。
晓星尘的诉说,大多数是不带情感的,只是说到薛洋的时间,眉头会皱得很紧,情绪也会有些激动,仿佛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自己在期待什么?晓星尘不过和哪些人一样,提到他的名字都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。
“道长,对不起,让你不高兴了。”薛洋假意地安慰,倒显得像撒娇。
“没有的事。”晓星尘侧过头来,那神情是那么风轻云淡,仿佛他真的忘了过去。
“那……道长知道,那个人现在怎么样吗?”
“也许死了吧。”晓星尘面无表情,薛洋却附和道:
“那可真是活该呢。”
“他不应该成为那样的人。”
“那道长觉得,他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呢?”
“他应该成为很好的人。。”晓星尘有些悲伤,覆在眼睛上的白布,都浸了血。
“道长,人之初,性本恶呀。”
“不是这样的。如果他在懂事之前能遇到一个肯引导他,爱他,护他的人,或许……”晓星尘不知道如何说下去。薛洋却抱着他,假装自己困了。他紧紧地攥着晓星尘的衣襟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困了吗?”
“嗯……”薛洋的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。他实在是痛恨自己,痛恨自己的内心,还有一丝软弱。
“我以后会对你好的。”
晓星尘一只手搭在薛洋的腰上,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脸颊。
“……唔……”薛洋抬头看了看晓星尘,没想到他会直接压下来,又一次吻了他。这次吻得很准,一下就亲到唇上。薛洋睁大了眼睛,紧紧攥着晓星尘的衣襟。
为什么,你不早一点出现呢?

4.
悟以往之不谏,来者却不可追。
错了就错了,不可挽回,更何况他们一错再错。如薛洋所言,他晓星尘这一辈子就是一事无成一败涂地咎由自取。他连自己都救不了,还想救世,还想救那个自己付出了情感,想象出来的人。
那一剑捅过去的时候,他本可以把他杀了的。可是他的心里却还有那么一丝侥幸,有一种祈求,他希望他不要承认,不要。
可是他却如同一个胜利者一般,嘲笑他的一切。
太不堪了。
他做不到杀死薛洋,更无法面对沾满鲜血的自己,还有那个错到爱上仇人的自己!
但是他至少可以让自己解脱,
晓星尘拔剑自刎,魂碎身死。

5.
薛洋拖着残破的身体,从地狱归来,被牛头马面押回地府。他终于受尽了十八层地狱的磨难,得以转世投胎。
他没有喝孟婆汤,他无法说服自己忘掉那段日子。即使是骗来的,他也要带着这份痛苦的记忆,一遍又一遍的轮回。
这是他的罪。
连阎王爷也说,他这一生是及其不幸的。也许他想得到别人的爱,他却没有什么值得别人爱的地方。
晓星尘的爱是玫瑰,温柔清香,被他爱的人总是幸福的。薛洋的爱却是玫瑰下的荆棘,必会把你伤害得伤痕累累。越是爱,荆棘就会缠绕得越深。最后总是鲜血淋漓的。
铁面无私的阎王,最终同意满足他一个愿望。薛洋唯一的请求便是,来世,再也不要遇见他了。

尾声

百年之后,晓星尘得以重归人世,并且睁开了双眼,看到了这个世界。故人告诉他,他的眼睛是北方重明鸟的眼睛,他的身体是他的师父抱山散人修复的,至于魂魄,那便是他的师侄补全的。
一切都结束了吗?
从来没有结束一说,因为他们还没有开始。他和挚友重归于好,却也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。
他和薛洋,本就是最相悖的两个人,却阴差阳错走到一起。既然相爱,为何要互相折磨,互相伤害,这样真的有意思吗?
也许以后他再也不会遇见薛洋了。

但是,谁知道呢。阎王爷,也不敢给月老找麻烦呢。

END

写这篇文的时候是在星期六晚上,停电,不用上自习,我在宿舍码字,当然是手写。当时看了一篇文章,是余秋雨先生写的,嵇康阮籍,《遥远的绝响》。所以借用一下题目。看了八遍,边看边哭。余秋雨是神吗!!!写文章怎么这么好看!!!
以后尽量月更,逢年过节还是会有贺文的。
我真的不想放弃,别人越是说我不好,我越是不会放弃。

不过阎王爷的话我还是不怎么赞同的。
我认为,薛洋这一生最大的不幸,是他曾经拥有过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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